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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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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p;此外遗老、军阀都有进献,大致现金以外,还有贵重礼物。礼单五花八门,各有特殊的格式。当然,最“正规”的是上“贺表”。

    婚礼一共五天,头两天是被封为淑妃的文绣与皇后婉容的妆奁入宫。第三天是迎皇后入宫的正日。第四天在景山寿皇殿向列祖列宗行礼,也就是民间婚礼中的“庙见”。最后一天在乾清宫受贺。

    最热闹的是第二天。“钦天监官员”挑选的正日吉时是“寅刻”————凌晨四点钟。滴水成冰的腊月,绝少有人愿意起那么大早,来看皇后进宫的凤舆。因此,册立皇后及进妆奁的吉时,又是挑在半夜里,便为“大婚办事处总提调”载涛所反对,改挑了“也可用”的巳刻与午刻。

    这天步军统领衙门、警察厅、宪兵司令部大批动员,在神武门、东安门,一直到后父荣源家,沿路布岗。仪仗满汉合璧,新旧并陈,最前面是陆军部和由直鲁豫巡阅使署借来的两班军乐队;紧跟着“册封”的“正副使”,正使是庆亲王载振————奕劻已在复辟那年的正月里故世,赐谥为“密”。照《谥法考》,“追补前过曰密”,王爵由“振大爷”承袭。庆王一家本与皇室疏远,已移居天津,这一次大婚要载振报效,提出的条件,便是派他为“册封正使”。此时与副使郑亲王,蟒袍补褂,执节骑马,得意扬扬地招摇过市。

    后面又是一班宪兵司令部的军乐队,外加六名号兵引导护卫的陆军马队、警察马队、保安队马队,一律簇新的制服,军容极壮。

    接下来是龙凤旗伞,全副俗名“銮驾”的“卤簿”,金光耀眼,簇錾全新。原来是袁世凯想做皇帝时所特制,哪知“洪宪皇帝”未及“登基”,便已“宾天”,这副卤簿,成了废物,如今倒利用上了。

    卤簿之后是四座漆成明黄色的龙亭,供着皇后的金宝玉册与礼服,最后三十封宫灯,以及大批扈从的官员、太监,自然都是暖帽“花衣”。看热闹的人都说:“又在‘跑祖宗’了。”

    这个浩浩荡荡的行列,出神武门,走了一个多小时,到达“承恩公”荣源家。荣源与他的儿子,在大门口跪接“天使”。在正厅摆设香案,宣读了“册封”的诏书,接着便发嫁妆,一共一百二十台,由东华门进宫。这天的节目便告结束。

    下一天,实在也就是这天半夜里,凤舆进宫,在坤宁宫行过合卺礼,吃过“子孙饽饽”,洞房一闭,东面的宁寿宫开始热闹了。

    大内东面是宁寿宫,在乾隆三十七年兴修,也就是高宗实足满六十岁那一年,已在打算作娱老之计。换句话说,他做了皇帝还想做一回太上皇,将来“内禅”以后,即以宁寿宫为颐养之地。

    宁寿宫的正殿叫皇极殿,完全仿照“天子正衙”的乾清宫的规制;又有一座殿叫养性殿,高宗御笔题诗一首:“允宜归大政,余日享清福。是用构养性,其仿养心屋。”明白道出,是养心殿第二。

    但宁寿宫的戏台,却是第一。大内有重华宫漱芳斋的戏台、西苑海晏堂的戏台、颐和园排云殿的戏台,以及热河避暑山庄的“水台”,但规模都不及宁寿宫的戏台,所以“升平署”的太监称之为“老大”。

    “老大”的本名叫“畅音阁”,是个三层的转台,位于养性殿之东,相对的一座楼叫“阅是楼”,其实就是御用的包厢。慈禧太后晚年,不住西六宫的长春宫,以太上皇自居,住在养性殿,每年十月初十万寿,都在“畅音阁”传戏,名伶都是内廷供奉,盛极一时。皇室谈起“天家富贵”,最忘不了的,就是“花衣期”内赏“入座听戏”。因此少年“亲贵”们,在议大婚典礼的庆贺节目时,众口一词地表示:非得在宫里唱几天戏不可!

    寻常仕宦人家,遇到喜庆大事,必有堂会,何况“皇上大婚”?因此,连毓庆宫的师傅们都不必反对。这件事最起劲的,当然是“涛贝勒”,他是京城最阔的票友,但还轮不到第一。第一是年纪比他大的一个堂侄溥侗,行五,梨园中一提起“侗五爷”,无人不知。不过票戏照例要起个别号,他的别号是红豆馆主。昆乱两擅,而昆腔的冠带丑,比皮黄的老生尤为名贵。具此身份资格,这三天“传戏”的提调,自然非他莫属了。

    “涛贝勒”票的是票友中最难得的武生,他是杨小楼的学生。“旗下大爷”对于吃喝玩乐,讲究“独一份”。载涛既票武生,当然不能像杜月笙唱黄天霸那样,亮个相算数;每天练功,寒暑不辍,虽轻易不一露,但确有根底,连内行都不敢轻视的。

    三天戏是从正日开始。宫中有庆典演戏,总在辰巳之间开锣,申酉之间散戏,恰是“早膳”至“晚膳”那一段辰光。

    这台戏最名贵之处,是在一开场时的“跳灵官”。宫外演戏先“跳加官”,宫中无官可加,改成“跳灵官”祛邪。《大清会典》中,确有“灵官”这么一个官职,额设一人,隶于江西龙虎山“正一真人”张天师府,职司当门接引,眉间画一只眼睛成为三只眼,红须红袍,左手挽诀,右手捧杵。戏台上是十跳灵官,中选扮演灵官的名伶是杨小楼、尚和玉、周瑞安、钱金福、郝寿臣、侯喜瑞、余叔岩、高庆奎、刘鸿升,还有杨小楼、尚和玉的师兄弟俞振庭,自组双庆社当了老班,本已不大唱戏,这回亦自告奋勇,扮成灵官之一。

    第二天开戏比较晚,因为溥仪在乾清宫受贺,亦分亲贵、宗室、大臣、内廷行走人员、外藩等等班次。外藩中,排在第一的是民国大总统黎元洪的代表————侍从武官长荫昌。他全副戎装向上行了三鞠躬最敬礼以外,忽然大声宣布:“刚才那是代表民国的,现在奴才自己给皇上行礼。”说完,将那顶前面仿佛插一支鸡毛掸子似的军帽,取下来放在一边,跪在地上,大磕其头。

    “荫五楼总算不忘故主。”特为从上海赶来庆贺的一名遗老感叹着说,然后举目四顾,诧异地问,“徐东海怎么没来?”

    “他怎么敢来?”陈宝琛冷笑,“莫非朝珠补褂,装上假辫子来给皇上磕头,还是穿了燕尾服来给皇上鞠躬?”

    原来陈宝琛最看不起的,就是徐世昌。当年以翰苑出身去给一介武夫的袁世凯当幕僚,在他看来,实为词林之辱。当然,最大的原因,是在做了民国的大官。特别是当袁世凯预备称帝之时,陈宝琛的感触最深,作了三首诗,借题发挥,一看便知是骂徐世昌。

    这三首诗的题目是《漱芳斋观剧有感之绝句》。漱芳斋观剧是光绪大婚之时的事,何以生感于三十年后?其实是用的障眼法,诗中写的是民国四年九月二十三日,“大典筹备处”为徐世昌做生日,在“相邸”唱堂会,陈宝琛有感于孙菊仙的一出《大登殿》,触绪生愁,归来所赋。

    原来《大登殿》中孙菊仙扮皇帝,百官请登宝座,孙菊仙临时编了几句戏词,讽刺在座老臣,当然也讽刺了“袁皇帝”。陈宝琛竟致倚席掩泪不止,而这天恰恰又是难得一见的“跳灵官”,不免记起当年漱芳斋的情景。

    “三绝句”的第一首是:“钧天梦不到溪山,宴罢瑶池海亦干。谁忆梨园烟散后,白头及见跳灵官。”首句是倒装句法,言归隐溪山从不作钧天之梦。光绪十年甲申之役,当朝消沉,一时俱尽。陈宝琛放归故里,在福州筑“沧趣楼”,一住二十年,至光绪三十三年丁未,方由他的同年张之洞间接援引,得以再起,复为内廷行走的文学侍从之臣。草野江湖,虽久绝钧天之梦,而居然又亲九重,这一句在无穷感慨之中,自然亦有受恩深重之意。

    “宴罢瑶池海亦干”是指光绪三十四年,慈禧太后万寿以后不久,与皇帝先后驾崩。海干则何有瑶池,这不仅是悼慈禧之崩,亦言今后更无王母,自是痛清祚之终。末两句归结到“漱芳斋观剧”,则又是一回事。那年六月初一,瑾太妃生日,曾在漱芳斋传戏,陈宝琛自然亦是“奉旨入座听戏”的大臣之一。

    第二首的前两句“一曲何堪触旧悲,卅年看举寿人卮”,当然写的是孙菊仙的那出《大登殿》;第三句“相公亦是三朝老”,下接“宁记椒风授册时”,下自注“壬申大婚礼成,元和癸酉始来京”,是指陆润庠于同治十一年壬申大婚后,十二年癸酉进京,十五年甲戌大魁天下,虽亦同、光、宣三朝元老,却未躬逢同治大婚庆典之盛。适与上文渺不相关,而实为指桑骂槐。

    第三首用宋哲宗朝宣仁太皇太后的典故。宣仁支持司马光、吕纯仁、苏轼这一班“元祐正人”,有“女中尧舜”之称。除了“保皇党”以外,遗老们提到慈禧,都以宣仁相拟。宣仁病笃时,遇清明颁赐社饭,向老臣诀别,说“明年此时,须记着老身”。陈宝琛用此典故,正指徐世昌亦是当年曾蒙帘眷的老臣,但却不如“内廷供奉”的“伶官”孙菊仙,“犹感缠头解报恩”。

    就为了陈宝琛的这三首诗,徐世昌便再也不进宫了。在他当总统时,贺年贺节,照例派大礼官黄开文代表。这倒还罢了,使得陈宝琛怒上加怒的是,有一次以“民国大总统”的身份,给了溥仪一通“照会”。陈宝琛一提起来便刮脸皮骂:“不怕丑!”

    这一天,徐世昌当然怕出丑不敢来,不过人不到礼到,遗老中的贺礼,数他独厚。黄开文虽已非大礼官,但仍是他的私人代表,进宫申贺,行了礼,为人一把拉住,是他的同学,也是张勋复辟时“外务部大臣”梁敦彦。

    黄开文与梁敦彦,都是当年曾国藩派赴留美的幼童,又是广东同乡,交情很厚。梁敦彦有一个难题,跟旁人不便谈,正好与老同学商议。

    原来这次溥仪的婚礼,为王公大臣、宫中太妃及一班真正希望恢复“大清天下”的遗老们,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兴奋。东交民巷的外交官及他们的眷属,要求“观礼”,觐见“宣统皇帝”。虽然他们郑重声明,这完全是以私人身份提出的要求,但从辛亥革命以来即绝迹于“大内”的这班洋人,毕竟是外国官员,惠然肯来,当然是一种重视清室的表示。所以不但欢迎他们来跟溥仪见面,而且依照庄士敦的建议,在这天受贺以后,特为使馆人员及他们的眷属,在乾清宫设了一个招待酒会。

    在酒会中,溥仪将用英语致辞。庄士敦希望溥仪能够以他所学的、相当于中学生程度的英文,自己拟一篇简单的讲词。溥仪将这个差使交了给梁敦彦,要通顺,要用简单的字汇、文法,而且要看不出捉刀的痕迹。梁敦彦的难题就在这里。

    “什么是简单的字汇、文法?我都想不起来了。如果去请教人,会成笑话。我拟了个稿子在这里,自己看看不像中学生程度的英文。请你替我斟酌斟酌。”

    等梁敦彦拿出英文稿来,黄开文一看便说:“以外交官的英文程度来说,不够格;在中学生可又太深了。”

    于是两人找了一间太监起坐的小屋,字斟句酌,勉强凑成一篇符合要求的英文讲稿。其时招待酒会已经开始了。

    场面及仪节是庄士敦一手所安排,完全仿照英国皇家的派头。皇帝“亨利”、皇后“伊丽莎白”并排站在乾清宫大殿正中,各国公使与眷属,列队趋前致敬,与穿长袍马褂的“皇帝”握手,向旗装的皇后行吻手礼。

    觐见终了,溥仪开始致辞,照梁敦彦送给他的手写的讲稿念道:“今天在这里,见到来自世界各地的高贵的客人,感到不胜荣幸。谢谢诸位光临,并祝诸位身体健康、万事如意。”

    念得声调铿锵,完全是牛津英语的韵味,来宾纷纷鼓掌,溥仪非常得意,但最觉得脸上有光彩的是庄士敦。

    结婚以后的溥仪,产生了强烈的“成人”的意识。照他嗣继及兼祧的两“父皇”,穆宗和德宗的成例,大婚与亲政是不可分的。可是所“亲”裁的大“政”在哪里?

    不能向“全国臣民”发号施令,只能给内务府下“上谕”,刚责备内务府大臣贪污浪费,转眼又指着外国杂志上的广告,到洋行里去大买钻戒,自己浪费,也给了内务府大臣贪污的机会。

    这已经足使“北府”及内务府大臣们头痛了,不想又爆出一个新问题,能让那班人急白了辫子————溥仪吵着要出洋留学。

    他的出洋,原是早就谈过的,请庄士敦来当师傅,亦正就是为出洋做准备。但等溥仪自己一提出来,却没有一个人赞成。反对的理由中,最有力的一条是:“只要皇上一出了紫禁城,就等于放弃了民国的优待。既然民国没有取消优待条件,为什么咱们自己先要放弃?”

    但溥仪受了庄士敦的影响,也看到报上常有国会议员主张取消优待,不相信优待条件会永远存在。同时他的书也读得多了,从成汤放桀、商纣自焚、犬戎弑幽王,一直到崇祯吊死在煤山,对每一朝的末代皇帝的下场都很熟悉,觉得像元顺帝远奔沙漠,是比较聪明的办法,因而常跟大臣们发生争论。

    一张嘴当然说不过那么多人,可是在他日常所见到的人以外,在北京颇受社会尊敬的一班学者,如胡适、梁启超、陈寅恪等人,却常有支持溥仪到欧洲去留学的言论。这对他自是极大的鼓励,以致发生了一连串激烈的争论,那班王公大臣口头上虽无法说服“皇上”,却可用“不奉诏”的手段,将这件事搁起来。

    比较同情溥仪的,是他的七叔载涛,也只允许替他在天津预备一所房屋,以备必要时安身。于是溥仪又找庄士敦商量,如何能够私下出紫禁城到天津。庄士敦答应替他想办法。

    大婚以后不久,庄士敦悄悄告诉溥仪说:“臣已经接头好了。只要皇上出了紫禁城,到了外国公使馆,就算到了外国地界。不管是王公大臣,还是民国当局,都没有办法再把皇上请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那好啊!”溥仪很兴奋地问,“我该到哪个公使馆?”

    “公使团的领袖,是荷兰的欧登科。”庄士敦说,“请皇上亲自给他打个电话,不必说别的,只说:‘我几时想来看看你。’这是臣跟他约定的暗示,表示皇上自己愿意托他照应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行!我马上就打。”

    “这倒不忙在这一刻。不过,有件事要请皇上自己想法子,就是自己能出得去,一出神武门,坐上荷兰公使馆的汽车,事情就算成功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,我自己有办法,你放心。”

    于是溥仪与他的胞弟溥杰细细商量,决定花钱收买太监,然后跟欧登科通了电话,又派溥杰到荷兰公使馆去了一趟,将一切细节都说妥当,只待到了约定的日子,溜出神武门。

    当然,溥仪厌恶那个拘束的环境,舍弃了阴森、缺乏生气的宫殿,舍弃不了金兵入汴京,捆载而来的法书名画、古玩秘笈,以及辽金元明及“本朝”所积聚的“天府之珍”。而且由于意外的发现,溥仪的眼福,为嘉道咸同光五帝所不及。原来大内西北角,重华宫之西,在乾隆五年改建了一座建福宫,作为守制之用,所以其他宫殿都是黄瓦,独独此处用蓝瓦。及至乾隆驾崩,嘉庆纯孝,将乾隆生前携至宁寿宫赏玩的手卷字画、精巧古玩玉器,以及专为巡幸途中在轿子里得以赏玩而制的无数“百宝匣”,扫数封存在建福官。自嘉庆初年以来,历朝加封,从未开过。

    有一天溥仪闲得无聊,在宫中乱逛。经过建福宫,看门上重重封条,不由得生了窥秘探险的好奇心,传了总管太监来,说要将宫门打开来看看。

    一看,是不知多少一直叠到天花板的大木箱,上有嘉庆四年的封条。再打开木箱来一看,才知道是如许稀世奇珍。这不但开了溥仪的眼界,也开了太监和内务府的一条财路。由于并无账册可稽,明偷暗盗,无不财源滚滚,地安门大街一下子开了好几家规模宏大的古玩铺,若问东主的身份,不是太监或内务府官员,就是他们的亲戚。

    其实,溥仪也是“明偷”的一个,包括建福宫珍藏在内的许多前人真迹,诸如王羲之、王献之父子的《二谢帖》,宋朝马远、夏珪的《长江万里图》,张择端的《清明上河图》,以及司马光《资治通鉴》的原稿,还有乾清宫西昭仁殿的全部宋版珍本,都以“赏溥杰”为名,每天一大包、一大包地公然携出宫外。

    溥杰是“伴读”,也就是溥仪的同学。同学如此,师傅当然也沾恩光,陈宝琛、朱益藩、梁鼎芬等人,亦都常蒙“御赐”字画,而且往往是这些师傅们自己提出来的,也有时要求借阅,这一借自是久假不归了。

    为了出走期近,溥仪对溥杰的“赏赐”,也就格外丰厚了。到了约定的那一天,溥仪和溥杰坐在养心殿,静等出走的时刻到来。得了钱的随身太监,亦都悄悄散了开去,仿佛已决定放他们一条路了。哪知突然之间报道:“王爷来了!”

    “他来干什么?”

    一语未完,二报又到,说载沣已经下令内围的护军,外围由步军统领指挥的“内城守卫队”,封锁各宫通路,一律断绝交通,整个大内都进入戒严状态了。

    接着是载沣神色仓皇地奔了进来,结结巴巴地说:“听、听、听说皇上,要、要、要走————?”

    即令溥仪不承认,出走的计划自然也就胎死腹中了,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。载沣的办法很简单,只要控制溥仪的左右手。

    计划的流产,当然是溥仪左右,受了他的贿赂而保证对他“效忠”的那班太监告的密,溥仪本来就厌恶太监,这一下更暗暗下了决心,迟早要驱逐这班身残心毒的“废物”!

    到得第二天,溥仪同庄士敦吐露了抑郁的心情,庄士敦劝他忍耐,劝他仍旧要致力于整顿内部,又举荐新近在“内廷行走”的郑孝胥,说此人不同于一般遗老,有眼光、有见解,是个可与之谋大事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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