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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回 感太守神明死里逃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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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词云:

    今日陷在黄泉下,

    不道惊雷轰半夜。

    任他情性毒于蛇,

    刁在心窝谁不怕。

    神明鉴察真无价,

    明镜青天犹借假。

    黄堂正直思无邪,

    小人何处容奸诈。

    ——《玉楼春》

    却说这四个差人,领了蔺太爷的火签,去拿皮象,见吩咐的严禁,不敢等到天明,遂提着灯笼,走至皮象门首敲门,直如擂故一般。门上家人听见,不敢擅开,忙进内报知皮象。皮象正在睡梦中,听见报敲他家门,只认做屠才谋害宋古玉妥当了,来报他的喜信。便连忙起来,穿了衣服,走到门前,先答应道:“屠兄不要打坏了门,我来了。”

    家人忙开了门,一看,哪里是屠才,只见四个穿青衣的,一齐拥进来。早有一个提着灯笼的问道:“亲翁就是皮象吗?”

    皮象看见光景有些诧异,吓得不敢答应。又有一个认得皮皮的,早将一条铁索套在他颈上,说道:“不是他是谁?一个官府坐在堂上,立等拿人,伙计,你好自在性儿,还与他亲翁长、亲翁短的叙阔哩!”一面说,一面拖着就走。

    皮象见锁他扯去,着了急,忙大声说道:“我又不犯法,为何半夜三更来乱锁人?我也是朝廷的一个监生,就是犯了事,有人告发,也要存个体面,不该就锁!”

    众差人道:“夹着这张臭嘴罢,太爷坐在堂上等你吃酒哩!”便你推我搡,毫不放松,竟扯出门去了。

    家人忙报知主母,一家惊惶,忙着人跟来。众家人一气赶到府前,只见主人已锁在府旁柱上,围着许多衙门人,在那里吵嚷。皮象受辱不过,打发家人回家。

    不多时天明,太爷升堂,众人方才散去。太爷一坐下,四个差人就带皮象上去禀道:“犯人皮象已拿到,乞老爷销签。”

    此时孙禁子奉太爷夜间之命,也将宋石、屠才、朱禁子三人带出监来,跪在堂下。

    皮象知道决裂,吓得魂飞天外,早被太爷叫到面前道:“你是皮象吗?”

    皮象道:“监生正是皮象。”

    蔺知府又问道:“那宋石是你什么人?”

    皮象道:“是监生的姐夫。”

    蔺知府道:“宋石既是你嫡亲的姐夫,就是醉后骂了你,也是小过,为何就叫屠才买嘱大盗扳害他,坐按狱中?你这毒心恶念,真不减豺虎矣!却又因外甥来问你借柴米,你还毒手打骂。外甥挺撞了几句,你又复买禁子暗害宋石。你之毒恶,岂不又比豺虎加一等!今日天网恢恢,奸谋尽露,还有何说。”

    皮象见句句道着真情,知是屠才招出,便一句也不敢辩,只是磕头道:“此皆是监生一时懵懂、恼怒所使,以致事做拙了。但念监生虽害宋石,而宋石尚不曾死,求公祖老爷念斯文一脉,法外施仁。”

    蔺知府听了,反笑道:“好个斯文,你若有点点墨水流入斯文,宋石也不骂你,至于结仇了。你这人面兽心的奴才,连至亲骨肉也不念,本府一个黄堂太守,怎肯废朝廷之法,私你这白木,只不加等就够了。且问你,买盗赃银是多少?”

    皮象道:“三百两。”

    蔺知府又问道:“谋命赃银是多少?”

    皮象道:“也是三百两。”

    蔺知府听了大怒,喝叫左右:“快与我夹起来,着实敲一百。”

    公人如狼似虎,拖翻皮象,套上夹棍,用力一收。皮象虽不通文,却系富足,何曾吃苦。今被一夹,又敲了一百榔头,早已死去了。半晌,方才醒转。蔺知府喝放了夹棍,又丢下八根签来。五板一换,打了四十。打得皮开肉绽,血流满地,拖在半边。

    蔺知府又叫屠才说道:“既在公门,叫做知法犯法,罪应加等。”因丢下八根签来,也是四十。

    打完,又叫禁子朱贵道:“你这奴才,吃了朝廷工食,当一个禁役,怎么将人的性命,与你换银子用。”

    朱禁子大叫道:“青天老爷,不干小的事,都是屠才害小的!”蔺知府哪里听他,丢下六根签,打了三十。援笔判道:

    审得皮象,宋石至亲郎舅也。因家豪富,买纳监生,假充斯文,以污太学。宋皮至亲,往还文俗,殊料杯酒间,见其面目可憎,语言无味,醉而辱骂,情或有之。然而小过也。乃皮象则视为深仇,竟倚屠才为党羽,赂买大盗,扳做窝家。前官不察覆盆,已将宋石坐罪囹圄,惨冤不已甚乎!乃皮象怒犹未解,复因外甥借贷触怒,又托党羽屠才,赂买禁役朱贵,暗害宋石性命,惨毒至此极矣!幸本府感梦点监,亲见其弊,方鞠出真情。买盗已供在案,谋命有灰袋作证。皮象恶毒至此,一死何辞!律应拟绞。屠才得财买盗,扳害无辜,又贿禁役,谋害人命,杖一百,流三千里。禁役朱贵,监守得财谋命,知法犯法,罪加一等,亦杖一百,流三千里。买盗赃银,已入盗手,免追。屠才、朱贵赃银三百两,立追入官。宋石无辜被害,情实可矜。释放宁家,候申学宪,复其前程。

    判毕,就叫孙禁子带皮象、屠才、朱贵三人,入监监禁。然后,当堂将宋石的枷钮打开,发放回家。

    宋石拜谢了蔺知府,正走下堂来,早看见宋采在仪门外伸头缩脑的张望。原来宋采到监中来送饭,轰传朱禁子受了皮监生的贿赂,要害宋石的性命,亏得太爷半夜里就象晓得的一般,恰恰来点监,看见了,方才救了朱石之命。如今拿了皮监生来,正在堂上审哩。宋采听见,连送的饭都丢下不顾了,忙跑到仪门口来看。才立下脚,早看见父亲的枷锁打开了,竟自家走了出来,只喜得乱跳,忙走近身接着道:“造化了,造化了,不知可还要到监里去?”

    宋古玉道:“我已审得无辜,释放还家了。”

    宋采听了,只喜得眉欢眼笑,说道:“爹爹,你慢慢走来。我先去报知母亲与妹子,使她们欢喜。”

    宋古玉依允,宋采早如飞的先跑去了。宋古玉方慢慢走得到家,只见妻子与女儿,早已立在门前张望。皮氏看见宋古玉果蓬头污脸走了回家,这一喜也不小。宋古玉走进门,先抱着皮氏与女儿,放声大哭道:“我昨夜三更,已甘心抱沉冤死于狱中。谁知今日,又与妳娘儿们见面,真是重生了。’

    皮氏哭了一阵,收泪说道:“方才孩儿来说,这祸都是我那禽兽兄弟起的,不知果真吗?”

    宋古玉道:“怎么不真,皮象前因恼我醉后骂他,故买嘱盗贼扳害。又因采儿回骂,说赃藏在他家,恐怕我

    真要扳他,又买嘱了禁子,害我之命。禁子已将石灰袋揿在我口鼻上,我已是死人了。谁知蔺太爷恰恰进来点监,才救了我的性命。今早审出前情,将你那畜生兄弟夹了一夹,打了四十,问成绞罪。屠才与禁子,各打了三四十,问了充军。怜我无辜,释放还家,还要申文,复我前程。”

    皮氏听完,忙向天跪拜道:“你欺心陷害我们,只道此冤不能得雪。谁知人欺天不欺,一般也有今日。黑心贼!你要害人,原来却自己害了。”这夫妻儿女,哭了一回,说了一回。股氏方才欢欢喜喜去烧水,与丈夫梳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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